十八个月之禁

清流🌚微博十八个月之禁
我的梦想是嫁给一个开着大型连锁超市的人。🙈🙈🙈

消融 19

到底如何才能脱身呢?
吴逸宁想着,额头往前地贴到了窗上。
呼出的空气在玻璃上变成白雾。脑门上凉凉的,靠得久了开始变得无助。
不知怎的,吴逸宁忽然就想起了江延的那句:“疼了找我,终身保护。”回头找到那片花叶,他终于找到事做似的,将它仔细地放进书包,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号码。
他记东西很快,号码看上一次便能铭记在心。
以前锻炼这种能力,是为了记住徐梓琰的号码。他的手机经常换,号码也是。最多的一次,一个月内换了五部手机。
可不管怎么换,只要徐梓琰给他打过电话。再打来时,他总能记住号码的第一时间喊出哥哥。
成为明星后,他的这种能力就更体现优势。因为能够很快地记住人事、台词,所以他在娱乐圈里的路一直走得很稳很顺。
那一晚,很久没有找过他的徐梓琰突然发来消息,他很高兴也很兴奋,拍完了戏立马跑了出去。
他一无所知地欣然赴约,但到了酒店,除了做好准备等待在那儿的赵邝,其余的人一个都没有。
他不是没有单独地和赵邝吃过饭。
赵邝是徐梓琰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,在他被领养到徐宅后,顺理成章地也就成为了他的“朋友”。
他对待赵邝总是和合有加,被捉弄了也只是笑笑了之。
他以为赵邝和徐梓琰一样,只要他将头一次次地低进尘埃,便会不屑于脏手的向下碰触。
可他到底单纯,不知道这个偌大的世界水有多深。
他越是退让,赵邝就越觉得有趣。像不老实的猫追着线球,不扯到线的尽头不算完。
更何况他这个“玩具”还是别人家的,比攥在自己手里的,永远要好玩一些。
身后的门被叩击了两下,吴逸宁走去开门。管家慈祥地站在门外,他保养得当的脸上漾着光泽,见到吴逸宁后,平易地欠了下身:“宁少,少爷让我来接您回去。”
“我不回去了。”吴逸宁说出打算。他拿出钱包将里面的银行卡递了过去,“这里面有我的违约金,您帮我交给哥哥,密码是他的生日。顺便告诉他,我那天说的是认真的,我要离开他了,不会再回去了。”
管家没有去接那张卡,直视着他的眼睛怀有恳切:“您这不是在为难老奴吗?”
吴逸宁知道这不是件好办的差事,但他不准备妥协,抬高声音的为自己鼓气:“那我也不是天生的……就该被为难……”
“你想去哪?”徐梓琰的声音猝然地插了进来。
吴逸宁未见其人先闻其声,猛然加速的心跳让他惊恐地退后。
“少爷。”管家循着主人地侧身向后。
徐梓琰从空出的那方位置走了进来:“谁为难你了?”仍是一贯的作派,他从鼻子里哼出“嗯”音,居高临下地等着吴逸宁作出回答。
关于离开,自己已经说了三遍了。
吴逸宁看着徐梓琰插进兜里的手,蓝白条纹的衬衣袖口松散着,应该是在摘表的时候扯松的。刚才徐梓琰发怒,他并没有搞清他是在怒自己的不争,还是在恨赵邝的欺瞒。
但徐梓琰只会对不满意的事情进行重复。只有事情进展到合乎他的心意了,他才会干脆利落地说扔就扔。
连续的逼问让吴逸宁确信,自己还是徐梓琰手里的玩物。
在他没有玩够前,别人不经允许地多碰一下,都等同打了他的脸掉了他的价。
自己被困在他的手心里,脱不了干系也喊不了停。一昧孤行地去谈离开,只能触及徐梓琰反骨的让他变得暴躁。到时候怒火波及起来,不仅自己,连稽芒、尔煜都可能受到牵连。
三人像是在比赛谁可以站得更久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。
吴逸宁想笑笑不出,内心的压抑如山,他既躲不开又走不出去。乞怜的目光越过徐梓琰望向门外,如同在夜晚中等待天明,在困乏里奔走通告,入目的皆是虚浮、皆是空旷。
在所有不认识的人影里,吴逸宁恍若置身泥淖的孤立无援。
江延不知从何处走来,在那一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正好里,他飘洒地穿越生人,一脸无畏地来到了他的身旁。
“小朋友,走,带你去喝饮料。”他的白大褂扬了扬,接着一只手像从仙袂中抽出,越过身前的两个人,拉着他的手走了出去。
吴逸宁愣愣地盯着那只手,骨节细长且分明,比他以往看到的任何手都赏心悦目。
“刚才那是家属?”江延回头问着话,嘴角的笑却对着徐梓琰敞开。
吴逸宁不知该怎么定义他和徐梓琰的关系,是亲人还是前任?在犹豫的过程中,他没有回头地闷闷“嗯”了声。
“抬头,挺胸。”江延说着摸了摸他的头。
不管怎么说,这样的举动都太过亲密。
吴逸宁略感不适地抬手去拂,正好赶上江延收回了手。他扑空地把手搭在了自己脑袋上,另一只手还被走在前面的江延高调地牵着。
吴逸宁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看的纪录片:高大的科学家牵着幼小的猩猩走在丛林。小猩猩不想走,乌亮的眼睛转了转。它右手搭在脑袋上不停地挠,屁股越来越沉地往地面上靠。科学家好笑地将它抱了起来,小猩猩咧嘴笑,黝黑的脑袋靠着胸膛,整齐的牙齿露在外面。
他虽然和小猩猩不一样,但在摸脑袋的那一瞬,有些心情却是纷杂而共鸣的。
“你……”吴逸宁开了口,还没想好在后面接“先松手”还是“要带我去哪儿?”
江延就抢过了话头:“是要问我喜不喜欢你么?”他余光扫过了自己的手,一边认真地向上注视着吴逸宁,一边轻柔地放缓手心的力道,“目前还算不上喜欢,该怎么说呢,我就是……从第一眼看到你时,就想要跟你一起玩儿。你想问的是不是这个?”
小臂上的手渐渐地滑向指尖,在行走中若有若无地碰撞着。
手指每碰一下,脸颊就要红上一分。吴逸宁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动,可在身后暗涌的浪潮中,这点滴的感化不足以撼动胆怯。
勾着的手指一根根屈起地握成拳头,在快贴到裤子口袋时,一双温柔的大掌覆了上去。
背着的、在身侧的、迎面走来的人的目光像都落到了自己身上。吴逸宁满是张皇地看向江延,在他那仿佛可以逼散所有阴劲的坚定目光里,听到他自信不疑地询问:“要我松开手吗?”
两人对视着,江延温驯地晃着吴逸宁的小手摇了摇头。他的微笑如忠诚可靠的大狗,让吴逸宁不自知地放下防备,看着他的眼睛随着他动。
“你摇头了。”江延肯定地说,“我就知道我会牵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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