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个月之禁

清流🌚微博十八个月之禁
我的梦想是嫁给一个开着大型连锁超市的人。🙈🙈🙈

消融 20

听说人伸展双臂,两手指尖之间的距离与身高基本相等。
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这个原因,江延的手很长。一只手完全地包住了自己的手。暖和的温度从手心传到手背,温热的,过渡着安稳的情味。
吴逸宁的拳握着也不是,松开也不是。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,拇指无处安放地磨蹭着指节,靠着这点的小动作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。
余光中,江延刻意放缓的步调让他迈出的每一步都略有停顿。他的腿太过修长,别人穿在身上正好垂到膝盖的白大褂在他腿上明显的短了一截。
因为步距较往常有缩短,所以衣角顺垂地贴在了江延腿上。他倜傥着不轻浮,不招摇显得很安稳。
吴逸宁魔怔了似的跟着他走,不管身后不顾左右。
江延的身边很特别,不知是因为他的高大、他的味道,还是这些全部在内的统统都有。
总之跟着江延,什么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轻飘飘的,吴逸宁很久没有过这样轻松的时刻,他微抿着嘴唇控制弧度,低垂的眼睛弯弯的,即使没笑也透露着放松。
“你原来想问我什么?”
“嗯?”突然被提问到,吴逸宁没有防备。他整个脑袋空空的,抬起头来看江延。
过了三五秒,他才反应过来江延问的是他之前在“你……”什么。
“你……你不上班么?”吴逸宁紧张的牙齿交错啮了舌头。微疼地卷舌,吞没的口水害他小小地呛了下。他要被自己问出的问题蠢哭。耳朵里嗡嗡作响,像跑进了一辆小火车,呜呜的向外冒着烟,害他难堪到想要赶紧找个地缝儿钻进去,能躲着江延就好了。
“上啊。”江延心情很好地回答了他。
细长的手指顺着自己的指缝探下去,十指相缠间,江延用指腹揉着他掌心,很是好奇地问了句:“你的手怎么这么小?”
“不……不小。”吴逸宁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“是……是你的手太大。”
“是么?”江延顺手地按着,“骨架小,倒是挺柔软的。”
吴逸宁挣扎着要抽出手来。他不是讨厌江延,也不是惧惮周围。只是烫的快要爆炸的温度直冲大脑,迫使他想要自保地远离热源。
察觉到自己的意图,江延用力地捏了下他。
只一下,时间很短动作很快,像逗弄又像是警告。
两人一前一后的安闲走着,江延牵手牵得光明正大,遇见熟人还会点个头打打招呼。吴逸宁影子一样地被他带着,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,给人看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。
或许是医生这个职业太过神圣,又或许是江延的正气感深入人心。
向他们投来的目光不异样不打量,吴逸宁慢慢地习惯,腰板也如江延要求的那般挺直起来。
江延高高地挡在自己身前,侧脸柔和而坦然。他就像天空里高挂的太阳,一年到头倾洒着令人舒服的阳光。
在他的周围没有阴霾没有颓丧。你不需要在暖洋洋的日光中质疑温暖,也不需要在淡然无惧中问他为什么如此强大。
他的温暖来源于本质,强大隶属于命定。
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出现在命运转折的偶遇中,吴逸宁不敢伸手,又舍不得放手。
他爱怕了。信任怕了。即使出现了一个人真正地对他好了,那些被辜负的情感与错付的时光也会汹涌而至,带来本不该加之在那人身上的不公和偏见。
为了得到救赎,自己在需要的人身上捏出了太多凭空的希望,像救了他的徐梓琰一定是好人,关心过他的赵邝一定很善良,陪着他的稽芒一定会如初……
这些莫须有的期望曾经支撑着他忽略风雨的一路向前,可前路终究漫长,遗忘的速度赶不上失望。再一再二过后,面对再三他都会犹豫。
他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吴逸宁了。
时光如同利刃,砍掉了他对爱情的热烈、诚挚和坚贞,磨平了他对友情的期待、笃信和忠诚。
如同一棵冒着芽的小树,抽出一根枝条还没长大,就被外界的人修剪得光秃秃的只剩躯干。
他走到哪里都带着份残缺的滑稽,连供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,又谈何能追逐阳光遗忘风雨。
所以,不管江延是不是那个真正好的人。他到来的时机都不正确。
在满目疮痍时经历的所遇非人,生命里有一次就足够了。
吴逸宁看着两人相握的手,说自己懦弱也好,吃一堑长一智也罢。
反正他现在是,没有力气去主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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